赵占领：小猿搜题和作业帮互撕谁是谁非需举证

摘要：日前，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副主任、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赵占领在接受《法治周末》采访时认为，若用户发布涉黄信息是个人行为，其通过互联网传播淫秽信息的行为，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如果情节严重，则构成刑事犯罪但若用户发布涉黄信息被证明是受作业帮指使，并且情节严重，作业帮就涉嫌单位犯罪。赵占领指出，若小猿搜题能证明作业帮指使别人发布涉黄信息，那么作业帮涉嫌不正当竞争；但如果小猿搜题不能证明作业帮通过公关公司，在网络上集中发布抹黑小猿搜题的消息，则不能认定作业帮的行为或构成商业诽谤。因为IP地址到底是作业帮公司员工的，还是同一栋办公大楼的，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另外，网络上的一些自媒体账号集中发布小猿搜题涉黄消息，到底是通过公关公司组织的，还是自媒体碰巧看到截图发布，你也不确定。如果小猿搜题的证据不够充分，那么其行为或涉嫌侵犯作业帮的名誉权。小猿搜题对外发布的信息，对作业帮来说是负面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在使用百度作业帮的名称，对百度的名誉和形象无形中造成了消极的影响，因此涉嫌侵犯百度的名誉权。至于作业帮自己对外宣布是否使用百度作业帮，跟小猿搜题并没有关系。因为百度是作业帮最大的股东，先不说百度有无对其进行授权，因为即使没有授权，只要百度不追究作业帮的责任，那么作业帮使用百度作业帮去宣传自己是没有问题的。以下为该报道原文全文：《小猿搜题和作业帮互撕罗生门 双方均称遭对方陷害》辅导孩子课业的App，本来应当是互联网上的一方净土，但当这块净土也被商业竞争的恶俗所染指时反不正当竞争法、治安管理处罚法就应当出手了想象一下：孩子做作业时，遇到不懂的问题，打开在线教育搜题类App去寻找解题方法，结果却看到一些不堪入目的黄色污秽内容。作为家长，你内心是什么感受？8月9日，多个新浪微博大号转发关于在线教育搜题类App小猿搜题涉黄的截图。截图显示，小猿搜题评论区内存在多条含有色情诱导信息的内容。一时间，小猿搜题被推至舆论的风口浪尖，受到各方指责。但事情远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8月14日，小猿搜题召开媒体沟通会，讲述之前被指涉黄，是遭到竞争对手作业帮的构陷，这一说法在当天即遭后者否认。公开资料显示，小猿搜题由粉笔网于2014年发布，目前已经过6轮融资；作业帮发布于2014年，是由百度知道打造的中小学生作业问答和话题交流平台，目前隶属于小船出海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小船出海)，刚完成C轮融资。辅导孩子课业的App，本来应当是互联网上的一方净土，但当这块净土也被商业竞争的恶俗所染指时，互联网从业者是否对此进行深刻反思？双方均称遭对方陷害在8月14日的沟通会现场，小猿搜题公布了其掌握的相关证据，称公司在被指控涉黄后，第一时间排查涉黄内容的来源，发现有固定账号恶意在小猿搜题应用内散发色情信息，而这些账号的登录IP均指向作业帮办公所在地。小猿搜题方面称，据其调查，前述账号在小猿搜题上发布涉黄内容后，作业帮方面指定公关公司将涉黄内容页面截图，在微博上进行散播，诬陷小猿搜题涉黄。在小猿搜题召开沟通会后，当天下午作业帮通过其新浪官方微博发布公告称，作业帮持续遭遇来自某同行无端的攻击和诬告，某同行的陈述与事实相悖。并表示对于任何故意诋毁和诽谤作业帮的行为，已进行证据保全并通过司法途径追究其法律责任。但该公告中并未明确某同行是否为小猿搜题。值得注意的是，8月14日上午，作业帮刚刚对外宣布完成1.5亿美元C轮融资。8月15日下午，小猿搜题联合创始人李鑫称，公司已经就此事报案，并表示小猿搜题掌握的证据确凿，若作业帮方面否认其指控的相关行为，小猿搜题后续将放出更多证据。之后针对此事，双方并没有进一步的声明或动作。法治周末记者联系到小猿搜题的公关负责人，针对上述事件中的细节问题发去了采访提纲。对方发给记者的回复材料显示，8月9日下午3点半到4点半，多个用户账号是在App内小猿日报栏目的评论区发布了多条内容一致的涉黄评论，而小猿搜题官方第一时间就对涉黄内容进行了处理。不过，当问及平台为何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些涉黄信息时，对方回复称，平台一直都有审核机制，并且对接的有公安关键词过滤系统，所以对一些涉黄词语等是可以实时监测并过滤的。但之前发布涉黄信息的用户账号是刻意绕开这些敏感词来发布，比如打空格、打同音字等，并且会尝试发布多条，看到底哪条能发出来。对方回复称，如果有人恶意发布这类信息，并且第一时间就截屏，是可以做到的。平台的审核效率虽然很快，但却不能百分之百避免上述情况的发生。若证据属实则涉商业诽谤互联网平台上有涉黄信息并不少见，但这种情况发生在在线教育类App上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北京邮电大学互联网治理与法律研究中心副主任谢永江告诉法治周末记者，无论这些用户是否是受人指使，其通过互联网传播淫秽信息的行为，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谢永江表示，若小猿搜题提供的证据最终被司法部门认定充分且有效，那么作业帮找人发布涉黄信息、并且通过公关公司对小猿搜题抹黑的行为或构成商业诽谤。谢永江介绍，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商业诽谤也称商业诋毁行为，是指损害他人商誉、侵犯他人商誉权的行为。具体而言，它是指经营者自己或利用他人，通过捏造、散布虚伪事实等不正当手段，对竞争对手的商业信誉、商品信誉进行恶意的诋毁、贬低，以削弱其市场竞争能力，并为自己谋取不正当利益的行为。但谢永江也指出，若小猿搜题提供的证据不充分，那么小猿搜题对外声称遭作业帮构陷的行为也涉嫌商业诽谤。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副主任、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赵占领认为，若用户发布涉黄信息是个人行为，其通过互联网传播淫秽信息的行为，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如果情节严重，则构成刑事犯罪但若用户发布涉黄信息被证明是受作业帮指使，并且情节严重，作业帮就涉嫌单位犯罪。赵占领指出，若小猿搜题能证明作业帮指使别人发布涉黄信息，那么作业帮涉嫌不正当竞争；但如果小猿搜题不能证明作业帮通过公关公司，在网络上集中发布抹黑小猿搜题的消息，则不能认定作业帮的行为或构成商业诽谤。因为IP地址到底是作业帮公司员工的，还是同一栋办公大楼的，还需要进一步确定；另外，网络上的一些自媒体账号集中发布小猿搜题涉黄消息，到底是通过公关公司组织的，还是自媒体碰巧看到截图发布，你也不确定。赵占领认为，如果小猿搜题的证据不够充分，那么其行为或涉嫌侵犯作业帮的名誉权。不过专家均认为，在上述涉黄事件中，若小猿搜题尽到了审核义务，使用技术手段对平台上的关键词进行过滤，并且履行了通知删除义务，那么当平台用户规避其审核，发布了黄色淫秽内容后，平台对此不用承担相应责任。是否侵犯百度名誉权存争议就在小猿搜题和作业帮双方各执一词时，作业帮的股东之一百度意外躺枪，因为网上有声音将涉黄事件的矛头指向了百度。公开资料显示，作业帮是由百度孵化的项目，2015年9月被分拆出百度，目前隶属于小船出海，而小船出海的最大股东就是百度，持股比例53.44%。8月17日，百度公开表示，在得知此次纠纷后，百度已以投资方身份，要求作业帮就相关情况进行调查及说明，在通过第三方厘清事件真相之前，百度对此次行业恶斗不持支持某方的倾向性立场。在表明对涉黄事件的态度之余，百度还强调，作业帮是拥有独立品牌、完全自主经营的企业实体，在法律意义上不存在百度作业帮这一品牌或企业名称，百度作为投资方之一，不参与作业帮日常运营。不过，记者注意到，小猿搜题发给记者的回复、对外发布的新闻稿、媒体沟通会上发布给媒体的材料、播放的PPT中，一直将作业帮称呼为百度作业帮。百度回应称，作为投资方，百度从未以任何形式参与此次小猿搜题与作业帮的争端，然而小猿搜题为达到引发关注、扩大影响的目的，在其新闻发布会演示材料、散发给媒体的素材、自行写作或运作的公关稿件等蓄意绑架‘百度’品牌，肆意攻击诬陷，经协商警示后仍不停止此类侵权行为，给百度公司品牌及商誉造成显著伤害。8月22日，记者了解到，百度已经正式向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起诉粉笔网CEO张小龙、自媒体酷玩实验室严重侵犯百度名誉权，要求立即删除其在微博、微信公众号、知乎等平台发布的侵权内容，并以公开、书面的形式赔礼道歉，消除影响，同时赔偿因侵权而遭受的经济损失共计1500万元。百度之所以起诉酷玩实验室，是因为其发布了《百度命令员工侮辱地震灾民，向儿童传播色情信息，为了钱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一文，百度方面认为，该文包含大量未经调查、与事实不符且带有极大贬损性质的内容。孰是孰非，界限在哪里？谢永江认为，虽然作业帮已从百度剥离出来，并且由小船出海经营，但不能否认其最大股东仍然是百度。如果小猿搜题在对外发布的各种资料中只是将作业帮前加上了百度二字，而不是直接将责任指向百度公司或百度公司的员工等，那么小猿搜题的行为虽然不恰当，但是并没有到侵犯百度名誉权等程度。我个人认为，加上‘百度’二字，更像是给小猿搜题加上了姓氏，宣告的只是其实际控股方而已。谢永江告诉法治周末记者，除非百度能举证证明，因为小猿搜题的这种行为，给百度带来了外界的误解或指责，那么可以向法院起诉后者侵犯自己的名誉权等。而赵占领认为，小猿搜题对外发布的信息，对作业帮来说是负面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在使用百度作业帮的名称，对百度的名誉和形象无形中造成了消极的影响，因此涉嫌侵犯百度的名誉权。至于作业帮自己对外宣布是否使用‘百度作业帮’，跟小猿搜题并没有关系。因为百度是作业帮最大的股东，先不说百度有无对其进行授权，因为即使没有授权，只要百度不追究作业帮的责任，那么作业帮使用‘百度作业帮’去宣传自己是没有问题的。赵占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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