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飞：24券撤站欠款折射行业现状

摘要：2011年12月9日，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分析师吴雪飞就“24券撤站、欠款”事件接受《新金融》记者采访时表示，10%-15%的毛利应该是团购行业比较理想的数字，但真正能达到的比较少，团购产品或服务较有诱惑力的话，也许偶尔能达到这个数字，想要长期保持这个数值不大可能。对团购行业来说，寒冬已至。对团购网站24券来说，这种寒冷似乎来得更加真实。对团购行业来说，寒冬已至。对团购网站24券来说，这种寒冷似乎来得更加真实。一切始于2011年11月16日央视财经频道《第一时间》栏目所援引的江苏公共频道的报道。报道中提到，团购网站24券淮安站在并未完成与商户结算的情况下，整站撤销。此后，不同地区裁员、撤站与拖欠商户结算款的消息相继传出。而这也仅仅是开始，随后，有关24券高层矛盾、资金紧张的消息也在业界被广泛传播。易观国际(微博)观察家宗宁用“崩盘”二字来表述24券目前的状态。尽管状况重重，但从数据来看，24券2011年全年在艾瑞上的综合指标排名从未掉落过前十。然而，也正是因为24券作为国内主流团购网站却爆发如此风波，才更让团购行业深深地打了一个冷战。商家结款尚在进行“我们预见到整个行业寒冬将至，但并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24券副总裁曾垂莹对新金融记者说，“就像北京的雪一样。”尽管从今年5月份开始，24券就开始布局公司优化事宜，但并没有因此就避免了此后的“裁员”“降薪”“撤站”等各种负面事件和传闻的爆发。这是24券的寒冬季，更是整个团购行业的寒冬季。为了应对这个特殊的时节，早在此轮风波之前，24券CEO杜一楠(微博)就马不停蹄地奔波于融资一事。“目前已经获得C轮投资，是千万级美元，具体数字不方便透露。投资方也不方便透露，但绝对不是外界传言的鼎辉。”24券CEO杜一楠对新金融记者说。融资的消息在尚未收到24券结款的商家的QQ群中激起了各种纠结的讨论。由于各地还有诸多商家没有收到结款，使得这轮风波依然在持续中。不同商家被拖欠的款项由千元至十几万不等，有部分商家陆续收到结款，同样也有部分商家拨打客服咨询时会被直接挂掉。对后者来说，最关心的问题则是何时能收到结款。“他们不太了解团购。”曾垂莹说，“他们的钱没有到我们的账上，而是在第三方支付上，我们要通过银行的支付再转给他们，整个时间就会有延迟。”据曾垂莹介绍，24券的整个财务支付是按照环比进行的，一线、二线、三线城市不可能一下子结完，要由点到面地按照优先级来操作。“网上对我们有一些攻击，比如贵阳站携款潜逃，还有厦门站和福州站，其实你都可以去查，我们这些站都在，依然在为商家服务，央视报的淮安站，关站之后也合并到了中心站。”他说。另外，有关上市的部署也给结款事宜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延迟。24券表示，首先，上市的目标是确定的，在上市之前，24券将按照国家法律法规进行整个财务审计，与四大(BIG4)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合作；其次，24券要进行整个财务系统的软件升级，这就会造成支付给商家费用的过程迟缓。“即使融资到位，也不可能一天到账，也是分批的，毕竟外汇过来会有一个时间。”曾垂莹说，“商家结款这一块并不会切到此次融资的资金，我们自身资源和资金是有保障的。”有关盈利的质疑24券称，其目前已经盈利，在今年12月底则可以达到全面盈利。像广西柳州等站在10月份就已经完全盈利。“这个结论来源于我们自己的统计数据，包括上单量、数额和成本等等，我们能算出盈利率在10%-15%之间，这个盈利率目前在团购行业是非常高的。再加上C轮融资过来，我们过冬是没有问题的。”若全面盈利的说法和10%-15%的毛利是准确的，那么将24券称为中国团购行业的领军企业丝毫不为过。然而，针对盈利的说法，业内许多人对此尚存质疑态度。“非常不靠谱，我跟他们内部人有信息来往。24券的毛利率不到10%，现在每月销售额仅五六千万，毛利润五六百万。”著名电子商务观察员、国药控股电子商务项目经理鲁振旺对新金融记者说。“每月支出还是在1500万以上，每月亏损依然在1000万以上。”鲁振旺分析，24券短期盈利是不可能的，但是短期现金流为正有可能。“只要拖着供货商的款不给，现金流就为正了。”他说，“有可能是仅仅想稳住商家，因为他们在透支商家的钱。到现在是两个月时间，一个月5000万，就是1个亿。”“新的进展是，24券要求营销部和商家重新签合同，拉长商家账期。”挨踢客对新金融记者说。挨踢客是一科技资讯网站站长。据其介绍，近日来许多24券员工主动找到他提供爆料。“有高管、有员工，也有离职员工。”挨踢客说，“加在一起有十几个人。”关于披露信息的真实性，挨踢客表示：“不透露爆料人是为了保护对方的隐私安全。”挨踢客所提到的拉长商家账期，是指将团购网站上的某个商家项目有效期拉长，因为在商家项目结束时，团购网站必须将欠款与商家结清，所以，拉长商家账期就可以将结款日往后拖延一定时间。“如果商家与他们真的重新签了合同，那24券再拖延结款就有了合理合法的理由。”挨踢客说。中国电子商务研究中心分析师吴雪飞认为：“10%-15%的毛利应该是团购行业比较理想的数字，但真正能达到的比较少，团购产品或服务较有诱惑力的话，也许偶尔能达到这个数字，想要长期保持这个数值不大可能。”不妨与今年10月份销售额突破1.73亿元且位居行业第一位的美团网(微博)(根据团800发布的《2011年10月中国团购市场统计报告》)作对比。“从美团网现在的业绩增长情况，成本、收益和交易额来判断，美团网明年第四季度盈利没有问题。”美团网副总裁王慧文对新金融记者说。他说：“目前国内团购行业的利润率依然很低，这是一个市场整合的情况，以前竞争过度导致行业毛利差，现在市场集中程度比预期快，毛利率有提升的空间，有希望提前盈利的可能，但我们还是作最保守的估计。”一度资金紧张尽管面临着透支商家款项的猜测，但在24券的商家QQ群中，也的的确确陆续有商家收到其结款。只是比例尚未统计。关于资金一度紧张一事，曾垂莹并不避讳：“我们的确经历过这个阶段，所以我现在的工资只有4000块，为了节流，我现在上下班不开车，每天的交通成本是8毛钱。”之所以身为副总裁的曾垂莹工资只有4000元，原因要追溯到11月8日。当日，24券的员工们收到了一封来自24券COO彭雷的邮件。在邮件中，他们得知，各位高管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相信大家都了解目前公司所面临的困难，为解决近期商家爱结算的资金压力问题，确保商家的稳定合作，公司不得已作出一个决定，对10月份的工资发放作部分调整。”彭雷在邮件中表示。这个调整是这样的，工资总额低于4000元的，按实际工资总数发放；工资总额高于4000元的本次按4000元发放，高于4000元部分为缓解现金流压力将递延在未来3个月内每月发放三分之一来陆续发放。另外，有关10月份的相关补助(电话+交通+餐补)，24券将不进行现金发放，而是更换为24券的储值余额来发放，用于在24券自己的网站上消费。这让24券某分站员工阿荣(化名)脑中突然浮现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些效益不好的毛巾厂开不出工资便发毛巾的场景。这个“艰难的决定”注定了并不是个好兆头。事实上，许多业务员的工资只在两三千左右，根本到不了4000元的门槛。“最近很多人都被降薪了。”阿荣对新金融记者说，“各个分站从自己的利润额当中拿出一部分来负担本分站的工资、房租等各项费用。”对此，24券公关部对新金融记者回应说：“工资问题是存在的。但短期采取这样的措施，是为了保证与商家方面的借款能够顺利，正是出于对商家的诚信才这样做。而4000元的门槛也让普通员工并没有改动，主要针对的是中层及以上。”针对资金紧张一事，鲁振旺表示：“不光24券，到明年，拉手、满座等许多大的团购网站都会遇到这个问题。因为产出太少，支出太高。”资本背后的问题在此轮风波中，24券地方站由100多个降至50多个，员工由4000多元裁至1000多元，北京总部员工由700多人裁到200多人。“王兴(美团网CEO)曾经说过，中国真正成熟的城市不超过80个，我个人十分赞同。”曾垂莹如是说。在曾垂莹看来，从去年到今年，团购行业一直处于开疆拓土跑马圈地的态势来获得市场份额。“但要盈利，如果不盈利就会拖累整个发展规划。淮安业绩指标没有达到，我们分析整个淮安市场还没有到非常成熟的地步，所以我就给它并到中心站。等淮安市场成熟，我们依然会把它做起来。”曾垂莹说。关于裁员，早在今年9月份，24券就已经做了裁员目标，关于被裁员工的处理方式，除了正常的补偿外，其还采取了直接和其他电商企业(如红孩子、乐酷天(微博)等)对接的方式，对方对客服和市场有招聘的需求，24券就直接批量推荐员工过去面试。“会有极个别的员工要求法律仲裁，那么我们就完全按法律程序来做这件事。”曾垂莹说。“现在都在裁员降薪，降低市场费用，精简是一定要的，但最主要的还是模式转型。”鲁振旺分析，“Groupon 38%的毛利都感觉不靠谱，招商式的团购都在向高端团购、旅游、服务渗透。国内毛利只有8%，甚至很多都达不到。高端团购利润高，旅游和服务业毛利都高。”此外，鲁振旺指出，要做高黏性高门槛的团购业务是王道。现在的餐饮和商品团购没有黏性，消费者一般都会本着谁便宜找谁的心态消费。对于24券来说，精简站点和员工为其未来降低成本做好了准备，C轮融资的成功也为这个寒冬带来了一些温暖。然而对于一个企业来说，资本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管理也是其中重要一环。据爆料人透露，在24券内部，存在着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洗钱套现。“每个地方站都有自己的毛利任务，我所接触的一个城市经理，就会拿总部给的推广费(广告费等)冒充毛利。”24券前员工李强(化名)说。据李强介绍，有的地方站会和销售总监、大区经理、站长串联起来，把推广费打到商家的账户上。然后商家再以上单费或者虚报价格回购套现。例如总部拿出10万给商家，实际上没有做广告，商家以在24券页面做通栏广告的模式投5万，这个就是冒充的毛利，剩下的钱双方得利。“推广资金占公司支出的很大部分，很多人拿钱放自己兜里了，一个城市，可以弄出数十万，公司能不垮么？曾有一销售主管和大区经理一条线，大区经理就用钱买他上的单子，一个月可以销售几百万，然后就获得了公司期权。”李强说，“这也是由于上面要求的销售和毛利下面完不成、扩张太快造成的。”“这类似行规。”24券现员工阿荣说，“许多团购网站都存在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做给投资方看的。”事实上，如果抛开近日来频频爆发的负面新闻，24券在团购业务上有着不俗的成绩。根据艾瑞发布的“中国团购网站排行榜单”，2011年9月，24券在中国所有团购网站中排名第六位，将时间拉长到2011年初至今，其名次也从掉落过前十。然而，也正是因为24券作为国内主流团购网站却爆发如此危机，才更让团购行业深深地打了一个冷战。（《新金融》 王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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